文|陈普庄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一座仅有38万人的小县城,拥有14座免费开放的足球场,贵州榕江县的“足球含量”有点高。
这是我在“村超”火了之后,从互联网海量信息里,看到的最激动人心的一条数据。
据说,这里的民间足球始于上世纪40年代,而“村超”的雏形,在上世纪90年代便出现了。
但我依然相信,14座足球场,是当地足球群众基础坚实的真实写照和后续动力——既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水到渠成,也是如今“村超”火遍全国的硬件支撑。
从这个角度而言,“村超”的野蛮生长,值得每个周末从全国远道而来的5万名游客,以文旅的方式,为足球买上一张门票。
在这5万名游客中,有一波特殊的客人。早在6月初,中国足协便曾向贵州省足协发函,表示将前往当地调研“村超”。没想到,这也为日后一系列争议埋下了伏笔。
首先,是大批球迷和意见领袖投来的不信任票,认为野蛮生长的“村超”无需足协“关心”和专业人士的“点评”。
随后,由于“村超”赛场一度出现球员和球迷之间的冲突,又有自媒体捕风捉影地写道:“村超”将因此被足协“叫停”。
“村超”在野蛮生长的同时,互联网信息也在野蛮生长。这就是“村超”所处的时代最鲜明的环境特质:快乐的情绪被流量无限放大,甚至带动当地文旅产业的发展,“流量”的产生与变现,不期而至……与此同时,对“流量”的追逐却又似乎成了互联网的天性,村BA、“村超”火了之后,不乏一些地方简单复制,追求虚假繁荣,也不乏一些键盘侠或人云亦云,或炮制噱头。
但来自足球的原始快乐,是不可复制,更不可被叫停的。
投身青训多年的媒体人董路说得没错,“村超”于现阶段的中国足球,改变不了什么。但他却也只说对了一半,竞技层面的足球,是结果而不是目的。
“经过上百万年的部落生活,部落属性已经根植在人类的基因里,现代社会中唤醒它,需要足球这把钥匙……而部落性最主要的几个特点,忠诚、求胜、图腾崇拜,也是足球能够带给我们的。”英国人类行为学家德斯蒙德·莫里斯在《为什么是足球》一书中的表述让人深有同感。“村超”对现阶段中国足球的帮助或许有限,但足球带给人们的快乐,却是无价的。
董路的青训,贵州的冲超,无非是在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维度为中国足球做着自己的事情。喝咖啡和吃大蒜,谁也不必比谁高雅。
爱说大实话的范志毅一语道破天机:“村超”发展到现在的样子,刚刚好,不要再“升级”了。言下之意,快乐足球,就让它继续快乐下去,不要过度地商业化,不要无谓地追求竞技成绩。看球图个乐,要啥世界杯。
有人说,“村超”有人打架,要整顿。开个车都可能路怒症呢。
有人说,“村超”外围有人“开盘”赌球。就算没有“村超”,赌徒还是会赌,该抓还是得抓。
野蛮生长的“村超”,既不是灵丹妙药,更不是洪水猛兽。它需要的不是整顿、指导,甚至无需提出什么期许,而是参与、协助、保护,让它“野蛮”而“有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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